【叶喻】Ark (01)

医生叶修X参谋长喻文州

科幻题材,脑洞大。

可能有部分黄周。

01.

1号手术间正在进行术前准备,没有人聊八卦,这有些罕见。

陈果回头看了下病人,那个黑卷发的干瘦中年女性患者已经在签麻醉同意书了,麻醉师唐柔就站在一旁,抬头回看了她一眼,给了个安慰意义的微笑。

所有人就像是流水线上方的机械臂,有条不紊、精准、冷静地推进着手术进程。陈果感受到愈发沉默紧张的气氛,加快了手中清点手术器械的动作。

“有齿镊2把,无齿镊2把,长镊2把,眼科镊1把,ALLIS钳6把,有齿血管钳6把,无齿……”陈果一边点器械一边报出名字。

“有齿镊2把,无齿镊2把,长镊2把,眼科镊1把,ALLIS钳6把,有齿血管钳6把,无齿……”巡回护士的声音随即依次响起。

清点完毕后,陈果盯着眼前银白发亮的器械,圆头拉钩上清晰地倒映出自己戴着口罩帽子的脸,以及身后奔跑着几条生命体征的心电监护仪屏幕。随着绿色曲线的规律起伏,她有些出神。今天大家的一切反常源于一个人——叶修。说到叶修,就不得不提首都兴欣医院。

首都兴欣医院可以说是叶修一手创办的,并成为国内乃至世界上神经外科最为精湛的专科医院,兴欣研究所也是国际顶尖的神经医学研究基地。叶修本应担负起院长的职责,但是他更愿意在临床与科研的道路上探索,故拒绝了这一职位。目前叶修作为教授在兴欣医院偶尔针对疑难病例做手术的主刀,兼顾他的实验室研究。

37岁的叶修本人像是个传奇。除去略显平凡的基础学习阶段,自从16岁进入大学开始,叶修就开始了神经医学方面充满创新与远见意识的研究,而这也是他传奇的开端。叶修26岁博士毕业于德国海德堡,同时攻下了神经认知心理学博士学位。就是在两年前,他在认知的脑分区方面取得了巨大突破,并上了柳叶刀杂志[1]封面,这是中国历史上的第19篇。而今年,因为这一突破,他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的提名。不过这样一个传奇人物,是个单身汉。

今天,这个传奇单身汉就要来到1号手术间了。         

陈果在一周前便得到了这个任务,作为器械护士参与叶修主刀的3D显微镜下微创手术。除了手术,它还有教学交流的目的,来自世界各地的神经外科精英将参观这场手术。对于叶教授来说,这是他普通日常的一天,但是对于陈果来说,这是她十分期盼又紧张的必将难忘的一次人生经历。

麻醉已经顺利完成,麻醉师唐柔处理得很利落。

“嗡……”手术间红外感应门开了,一群著橄榄绿色刷手衣的医生们鱼贯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叶修叶教授。他在人群中非常醒目,不是因为口罩帽子外露出的可靠的黑色眉眼,而是因为,荧光橙色的TPR[2]材质洞洞鞋。这种闪到瞎的荧光橙色将他与周围常规的湖蓝色洞洞鞋人群轻松地区分开来。

“老魏,方锐,咱们再讨论下患者的病历。”叶修把挂在一旁的头部CT和MRI片子插在了阅片灯箱上。魏琛和方锐教授凑了过来。

叶修回头一看,叹了口气,“莫凡啊,别躲在后面傻站着,快去消毒铺巾。”住院医莫凡从十几个参观人员后面慢吞吞挤了出来,开始干活。

“患者是38岁女性,四年前头痛严重,左眼视野鼻下部分偏盲,眼底示双眼继发性视神经轻度萎缩,当时在当地医院CT和MRI提示左侧脑室后角囊肿、空蝶鞍、梗阻性脑积水。当地医院做了全麻下行右侧V-P分流术,缓解了头痛症状。”方锐双手抱胸,按常规介绍了一下病情。

魏琛指了指MRI上的脑部鞍区,分析道:“没错,这回是头痛再次加重了,除了左眼,右眼也出现了四年前和左眼一样的症状。我之前也看了片子,很明显是鞍区囊性占位,不过具体性质我感觉是垂体占位。”

“鞍区垂体病变么?虽然很像,不过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叶修思考了一会。

“哈哈,那你觉得?我再看看啊。”老魏往片子前凑了凑。

“我感觉这是蛛网膜囊肿,有视交叉受压上抬,这个大小有点麻烦啊。老魏别看了,走,洗手去。”叶修带着两人出了手术间。

一切就绪后,叶修站在了患者右侧,魏琛在他对面。方锐作为第二助手站在魏琛身侧。其实这两位教授早就已经独当一面,不仅独立做主刀,还带了各自的组,此刻转换成助手的身份似乎有些屈才。不过两人显然没有丝毫的不满,能与叶修合作真的是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

在叶修的示意下,一助魏教授手持3D鼻窥镜选择了右侧入路。内镜顺利通过中鼻甲、蝶窦前壁,叶修操作着横行切开鼻中隔黏膜,凿除蝶窦前壁,凸形鞍底显露了出来。电凝硬脑膜后穿刺。病变区出现。

在场的所有人都戴着3D眼镜,可以立体直观地在屏幕上观察到机体组织和内镜的手术过程。这一刻,不知是谁轻轻“啊”了一声,显然有些吃惊。

屏幕上的囊性病变很大,超过了30mm,但这并不奇怪,毕竟在场的都是各国很有经验的顶尖医生,而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个病变与左侧硬脑膜之间组织粘连的厉害。如果当时选择了左侧入路,这边真的很难操作而且危险性大大增高。那一声“啊”是吃惊还是后怕或者敬佩,却无人能知了。

“是啊,如果叶教授没有选择右侧……”,陈果的心里倒没有后怕和惊讶,她觉得对叶修更加崇拜和敬佩,感觉他并不健壮的身影越发高大可靠。不愧是传奇人物,陈果暗暗自豪。

41岁的老魏秉承多年的习惯,毫无羞耻地表达了他对叶修的赞扬并顺便自夸了一把:“哎呀,你还很行嘛老叶,比老夫强了一点啊。”

之后的手术非常顺利地成功完成。针对这个案例与参观团讨论完毕后,叶修和老魏以查房为借口蹲在医院花园里痛快地抽了根烟。然后就是例行的聚餐。

叶修回到他郊区的小别墅已经是晚上11点多。

洗完澡的传奇单身汉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享受着房间徐徐的冷气,打开了电脑,选择了自动新闻播放功能。一条视频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国新疆南部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惊现一巨大发光物,为一边长超过两公里正方形不明材质薄片,系气象卫星突然发现。考虑到其他国家秘密投放武器,甘肃军区已组织人员到达现场侦查,我台记者继续跟进。”

视频很短,有一张卫星图片显示出一个很亮的红点。视频发布不到半小时,就有上万条评论,尤以“这是一个美国巨大的阴谋”和“天哪这明明是外星人踪迹”两种观点最为火爆。

叶修坐了起来,他有一些猜测,不过还是等待后续报道才能判断。烟瘾鬼鬼祟祟爬了出来,叶修忍不住狠狠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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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柳叶刀杂志:英国医学杂志《柳叶刀》(TheLancet)为世界上最悠久及最受重视的同行评审性质之医学期刊,也是目前世界医学界权威的学术刊物之一,是影响因子最高的SCI刊物之一,其在医学界的影响甚至超过了《Nature》和《Science》。。1823年汤姆·魏克莱(ThomasWakley)创刊,他以外科手术刀“柳叶刀”(Lancet)的名称来为这份刊物命名,而“Lancet”在英语中也是“尖顶穹窗”的意思,借此寓意著期刊立志成为“照亮医界的明窗”(tolet in light)。

[2]TPR:Thermo-Plastic-Rubbermaterial,热塑性橡胶材料。是一类具有橡胶弹性同时无需硫化,可直接加工成型(如注塑,挤出,吹塑等)的热塑性软性胶料。(总之就是比较软的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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